龙门十奇附

杨养正
 

       一峡，不奇；两峡高下见，不奇；两峡四端高下见，不奇。不抱，不奇；偏抱，不奇；互抱而一片石山，不奇。不峭及或峭或否，不奇。有峡无瀑，不奇；有水不出峡中，不奇。两门偏侧互错，不奇。
       夫龙门天然两峡，奇一。高广均齐，奇二。南北相望均齐，奇三。东西岗陵围合如城，奇四。东山一面两石突出如苍龙爪，忽有横岗南来，亦化两石，与东山之石相应而成峡，峡成而南来之岗尽，奇五。东西南三面土丘，两峡独为四石，奇六。门如斧辟[1]，壁似刀截，奇七。为是峡，则为是瀑，奇八。为是峡，为是瀑，自然吞吐，无泮涣[2]旁行之出，奇九。两门正对如双耳，两目不侧不偏，奇十。

【题解】
       作者杨养正在连续写出《龙门叠翠记》、《龙门冰景记》之后，又附带描述了“龙门十奇”。不是常居龙门，就难以如此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。文学来源于生活，这是一个例证。

【注释】
[1]辟：pī，劈。
[2]泮涣：融解，分散，涣散。

【译文】
       一道峡谷，不奇特；两道峡谷高低不平，不奇特；两道峡谷的峡壁四端高低不平，不奇特。峡谷四周不被山岗丘陵环抱，不奇特；峡谷仅一边被山岗丘陵环抱，不奇特；环保却仅有一片石山，不奇特。峡谷口不陡峭、或者峡壁陡峭或不陡峭，不奇特；有峡谷没有瀑布，不奇特；有水但流不出峡谷，不奇特。两道峡谷口的崖壁错开不能相对，不奇特。
       龙门山，是天然生成的两道峡谷，这是一奇；两道峡谷的峡壁高低、宽窄一样平齐，这是二奇。南北两峡看上去都很平齐，这是三奇。两峡内东西两面的山岗丘陵环绕起来像一座城池，这是四奇。东面山上的两块巨石突兀而出，就像苍龙的爪子一样，忽然有一道横岗由南而来，也分成两块巨石，这正好和东面山上突兀的巨石构成峡谷，形成峡谷后，南来的山岗也到了尽头，这是五奇。东、西、南三面都是土山，单单是两道峡谷的峡壁分别由两道巨石构成，这是六奇。峡谷口好像斧劈一样平齐，岩壁好像刀砍一样峭立，这是七奇。造就这样的峡谷，就造就这样的瀑布，这是八奇。造就这样的峡谷和瀑布，自然吞吐，没有涣散旁出，这是九奇。两道峡谷的峡口正对着，就像是人的双耳一样，两边看去不偏不斜，这是十奇。